天空陰冷的可以,灰濁渾沌的空氣令人沮喪,我卻感到悶熱。簌簌的雨從容的落下,摧殘這所有的建築物,帶點詭譎氣氛。雖然這不是酸雨,卻充滿足以讓人慢慢凋零的渾沌之氣。
書桌沒開著燈,一切保持窗外一樣的顏色,空氣的異常悶熱和電腦螢光幕的冰冷形成衝突。我敲著那冰冷的鍵盤,空洞的看著螢光幕,想我能做什麼。
燥熱啊,我的汗水在背脊間流下,髮際冒汗。一切都那麼有規律,汗水和在窗上淌著的雨滴以相同的頻率流下,太和諧了,和諧的不正常。
「你好。」突然一個聲音在空盪的房間想起。迴音還跟我好幾次問好。那聲音很迷濛。
我緊張的四處盼望,「誰?」我拉開嗓子吼。
「在這。你的前面。」粗啞的聲音說。我終於聽清楚那個聲音,疑惑的把頭轉回電腦螢
幕前。
我倒抽一口氣。
這是夢嗎?怪恐怖的,一根香煙直立的站在我的面前,它在鍵上盤。我揉揉我那快瞎眼的眼睛,把眼鏡重新帶好。天啊,它還在。我決定面對事實。
「咳。抱歉我抽太多菸,聲音都變啞了。」它說。我似乎看到菸頭下三分之二的地方皺了一下,那是它的嘴巴吧。我想。
我認出它了。這可憐的小傢伙,被我關在我的蒐藏盒裏,那陰濕的盒子。它是我蒐藏品之一,一根品牌是七星ORIGINAL BLUE的菸。它幹麻?只是想出來透氣嗎。
哼,不抽菸,我卻是二手菸的愚者。我討厭菸味,得肺病。哎,這是早晚的事。它剛剛說他抽菸,什麼,他不就是菸嗎?
「體內的尼古丁作祟啊。」它沙啞地說。
「上帝要這樣我哪有辦法?」它說。
「啥?」
「你們是上帝的造物,而我們是你們的造物。總歸來說,我們都是上帝的造物。」
我茫然的點頭。
「一堆人類喜歡抽啊,整天爽死了。就算那會讓你肺臟敗壞,讓你短命幾年,還是照樣爽。」它慵懶地說。我同意。
「那些老菸槍啊,我真佩服。完全不怕得肺癌、心臟血管疾病。」它又說,「像是約翰康斯坦丁,快死了還哈一根。其他人可沒他那麼好運,撒旦還幫他取出那團烏黑的東西。」
「天知道。」我配合地說,順便讓自己喘口氣。康斯坦丁和撒旦啊,還真有趣。
「但這些都不是重點。」
「你看看現在的天空。」我往窗外看,是啊,經過摧殘,世界生了大病。它可造成空氣汙染,經過好幾世紀的侵蝕。空氣不在清新,天空灰暗,鳥樹都在哭喪。
「上帝安排好的,」我感覺它肯定揚起眉,「讓人類得肺癌,讓空氣慢慢侵蝕,人類慢慢死去,世界開始生起一場無法痊癒的大病。」
「吞噬。末日指日可待。唉...」它嘆口氣,但一點都不失望不悲傷。
「末日啊,唉早晚而已。也許是明天!」我說。
「噢。對,也許是明天。」它用奇異的口吻說。
「我們是菸草軍團。當然。還有其他軍團在進行著,好多好多。」它話中帶笑。但我感到親切。
這種話題我不膩。給我好多想法,甚至讓我覺得末日是必須的,我們把世界收起來,重新再來。也許,可能吧。或是世界,這東西其實很好玩,不管你有多厭惡。
像是政府封鎖的那種X檔案。我們把它撬開吧。這會很好玩的,至少是最後的玩具。
「我得走了,要去進行陰謀,呵呵。」它粗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。
「好好玩吧。」我說。我們都得放鬆,享受它。
又只剩那毫無感情的科技。
雨還在下。
我期待下次有什麼出現。
但或許明天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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